第(2/3)页 反观胡家人却有底气,有胡永康以及他那兄弟撑腰,打起人来十分凶狠,场面迅速呈现一边倒的趋势。 只是被打了一阵,也有人被打怒了,捡起石头砸,抢了木棍反击,庄稼地里的汉子力气大,慢慢地局势竟然被扭转了过来,场面陷入混乱。 眼见自己这边人少要落入下风,胡永康眉头皱起来。 看样子断水源确实惹怒了这群泥腿子,毕竟这是断了人家生计的事,自然要和他拼命。 不过他也不慌。 事儿闹得越大越好,这样他县衙的兄弟才有理由抓人,他才能搞到地。 又过了大概一刻钟,双方都已经见血,虽还没闹出人命,但显然已经差不多。 正在这个时候,远远的就看到十多个人急急忙忙地过来。 “都住手!” 那些人到了现场,立即加入战斗,为首的一脚踹翻一个乡民,亮出明晃晃的刀,喝道:“县衙办案,我看哪个还敢动手!” 胡永康赶忙走过去道:“老三,你可算来了。” “二哥。” 为首的衙役穿着公服,正是胡永康的亲弟弟胡永健。 明初还没有三班衙役之说,一般县衙有品级的官员也只有县令、县丞、主簿和典史,下县连典史都没有,更没有县尉。 而县里负责平日运转的为六房,遂安县只是个下县,没有典史,负责县里衙役管理的就是典吏。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,典吏虽然不入品,只是个吏员,却在下县相当于地方公安局长,权力是相当大。 也因此造成了胡永康嚣张跋扈,满脑子都想夺人田地的思想。 此刻见弟弟过来,胡永康有人撑腰,顿时气焰上涨,双手叉腰,指着乡民们道:“老三,你可得管管,这群刁民要造反啊。” 胡永健自然是帮亲不帮理,见此一挥手道:“全抓起来!” “典吏老爷,你可不能乱抓人,明明是里长堵了我们的水,没了水,苗就长不大,我们吃什么?” “是啊典吏老爷,里长这是要我们的命。” 乡民们见到胡永健,原本愤怒的头脑也慢慢冷静下来,连忙苦苦求饶。 官字两张口。 人家手里有刀,若给他们定个暴乱的罪名,把他们都杀了都有可能。 所以自古以来就有民不与官斗的说法。 但胡永健冷笑道:“既然有人报官,那自然要先押往县衙,是非公论也有县尊老爷处置,你们都一起去便是。” “些许小事就不劳烦县尊老爷。” 有一年龄大的乡民谄笑说道:“都是乡里乡亲的邻居,有些话在乡里说清楚就行。” 胡永健扫视一圈,看到两边都有打得一头血,却是连哄带骗道:“都打成这样了怎么能算是小事,何况即便不去县衙,也该去县里看看大夫,都随我去一趟吧。大家放心,只要没出人命,县尊老爷不会小题大做,也会秉公处置。” “算了算了嘛,还要走那么大远,都是皮外伤,在山里采点药,稍微包扎一下就好。” “是啊,县衙就不必去了吧,到时候还得开堂,岂不是麻烦了县尊。” “只要把水给我们通开,我们愿意给里长老爷磕头。” 乡民们连连摆手,或者作揖求饶。 县衙是万万不能去的。 这要是去了县衙,是非还不是任由他们定? 而且最主要的是,典吏负责县里的缉捕工作,很多时候,典吏直接会把人抓去牢里。 进了牢房之后,就是一顿毒打,想喊冤,连县尊老爷面都见不到,甚至可能县尊都不知道这件事情。 他们到时候就得被关起来,不过堂。 要么家属花钱来赎,要么被迫签订卖地协议,下场非常惨。 毕竟这些事情可不是乡民们臆想。 元朝灭亡才过去十来年呢,以前县里的地主老爷们就是这么干的。 明朝建立之后,老朱通过各种手段打压地主豪强,比如那些因躲避战乱藏起来的地主,战乱结束后回到家乡,他的土地就不归属于他。 还有调查那些开荒者的身份,发现是地主在兼并土地,把土地租给佃户,自己坐享其成,就要论罪。 然后就是迁徙富户至应天府以及凤阳府附近。 最后也是最狠的一招,发动百姓检举告发富户的罪行,给地主富户定罪,再把富户田地分给百姓。 第(2/3)页